钗

阶梯第七章

写在文前：

        这篇文是借用了一十四州大大的小蘑菇的世界观，时间是在安折到达基地大概十年前，除了会有一点路上校的成长历程外，与原著的情节基本无关。

         主要人物是贾斯帕·埃德蒙，雇佣兵一名，以及路沨的上一任审判者，塞西尔·林。

        其实是普通人物的普通爱恨，没有路上校那样优秀，也没有安折的蘑菇身份，是关于黎明前的黑暗中，普通人的故事。

        还有，现在还早，但是，希望大家不要站错站逆CP啊！！！逆cp的痛苦我不希望大家承受！虽然但是，我不会现在就说站位。^v^

 

 

第七章

       “长官，”路沨坐在副驾上，扭头看向开着车的审判者，“您……”他卡了一下，就听长官说道：“有话直说。”

       “是。”路沨应了一声，却还是该不知道说什么。他在一时的冲动下挑起了谈话，却没有准备好话题，尴尬弥漫在沉默里。审判者静静地看向前方，说他是在等待也可，说是根本没听路沨说话也行，总之他一点着急的样子都没有，但路沨显然也不能让长官这样等着。

        “呃——”他咬着舌尖，“长官，您打算在深渊待几天？”

话一出口路沨就想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早在刚出发时，审判者就把整个行程计划告诉了他们，深渊内的十天更是被审判者强调了两遍——多么难得。而他现在居然问了这个，果然“冲动”是会吃脑子的。

        审判者看他一眼，并不说话，也不生气。

      “到底有什么问题。”他开口。

         路沨垂眼，握了握手中枪柄，深吸一口气，略显局促地回答：“没有问题。谢谢您。”

        其实怎么会没有问题。

         现任审判者，姓名塞西尔·林，已在任八年，当年的最终测试里，成绩为九十九点五分。

       这种简单的信息流传在审判庭里，想要知道很容易。九十九点五的正确率对许多人来说遥不可及，但是刻板地说，审判者值守在城门前的一天会杀死三十名左右的异种，一年值守一百二十天的话，八年里，他杀死了接近三万名异种。

       也就是至少错杀了上百人。

        审判者会去算这个数吗？他又是否在意？路沨不知道这任审判者还能坚持多久，他不能虚伪地否认，他觉得，如果这任审判者出现什么状况，他无疑有最大的可能成为他的继任者。路沨虽然是个新人，但审判者在审判庭中的处境，他也有些了解。

        真的不能算是说一不二，甚至有些难堪。审判官们不喜欢他，甚至不尊重他，他们觉得审判者既然有了特权，就要有审判者的样子，和普通审判官一样又是怎么回事？因此他们埋怨，因此审判者得不到服从。

        其实这种情况很奇怪。先不提审判者的特权，作为审判庭的负责人，他最大的优势无疑是比所有人都高的军衔。一个上校，却不被直系下属尊重，没有好评，只能是他太不受人欢迎了。然而有上一任疯了的审判者作比较，他怎么也称得上是“珠玉在后”才对。

        再者，路沨觉得审判者也不会对下属的轻视一无所觉。以审判者的个人形象来看，他怎么会放任这种风气流行呢？他是不在意，还是足够宽和——宽和，这个词和这个人联系起来，想想都觉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当然，这些，其实和路沨都没有关系。他有时和审判者是很像的，无论在干什么，脸上都是尽可能的不动声色，然而又是个想得多而细的性格，在空闲时间想到自己以后的“工作规划”，又顺带想到审判者，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对于他来说，重点其实在于，如果换成他，真的当上了审判者，在这种情况下又要怎样做。他想知道审判者的看法，所以他叫了审判者一声，又被理智及时压住。

        显得像是在诅咒现任审判者。

         尽管肯当上审判者的人都明白这种职责本身就是诅咒。

       路沨不再去想这些问题，他开始检查自己的背包。审判者给他们留了找到五种样本的任务，虽然出了事故，但他也已经找到了四种。审判庭对新人的培训里有关于辨识各种怪物的课程，路沨现在选的，都是他从不曾见到的物种。

       “留下2号。”路沨一样一样检查的时候，审判者扫了一眼，开口，“别的都可以扔掉。”

         路沨一懵，随即听从命令。然后他就听见审判者说：“做得不错。”

         路沨是真的茫然了。让他扔掉，当然是因为他没有经验，选的样本都被研究过，这一点，路沨早有预料，也不惊讶。但只有一件有意义，为什么还得到了夸奖？

       审判者却不说话。路沨想想，开口：“谢谢长官。”

       审判者仍旧没有反应，他目视前方，装甲车的速度被提到了最高，一路向着他们遥远的目的地驶去。

 

                                                                 

        三天后。

        塞西尔·林从装甲车上跳下，在昏暗的光线中，看向悬崖下的一片丛林。

        今天，他们一直在赶路，终于在太阳已落，天色将暗的时候赶到了深渊。若是审判者自己一人的话，他当然会直接一头扎进去，但既然特殊情况，他什么也没说，示意路沨原地休整，自己默默点起来一堆篝火。

        这就是明早再进深渊的意思了。这样算来他们其实比计划慢了一点，不过路沨不是很在意，这一路看来审判者也不是一定要赶上计划那样着急。

       路沨收拾好明天的装备，走过去坐在塞西尔身边。

        两个人都不说话，审判者擦着配枪的零部件，银灰的头发在这个时候仍和往常一样，不能说一丝不乱，但比起新人路沨好得多，还是规规矩矩地向后捋着，眉眼额头都毫无保留地露出来。在火光下，这人金属质地的脸庞居然也被柔化了线条，好像有了温度似的。

        审判者很安静，此时风停，路沨看向篝火，耳边只有脚下密林中形形色色的动物鸣叫。不远处空中一只鸟儿掠过，体型正常不大不小，路沨突然就觉得眼前这堆旺盛的篝火上方就应该架着肥美的兔子或野鸡，就像百年前的文学作品中描述的一样。

        可惜，下一刻，那鸟儿似乎被火光吸引了，尖唳一声俯冲过来，路沨一惊，正要举枪，审判者一挥手，居然甩出去一枚飞刀，银光闪过，连着细铁链，直直穿透了鸟的脖子，顿时那鸟就像石头一样坠下来，落在不远处。

       塞西尔起身，收回他的暗器，把尸体扔下悬崖，顿时密林中就响起一阵争抢声。

       路沨看他走回来，心里还想着刚刚那只鸟。短暂一瞥，他已经看见那鸟身上除了翅膀外根本没有羽毛，全是密密麻麻的鳞片。

        显然不可能“吃”。

        路沨突然想起前几天和瑟兰在一起的时候，看见审判者的工作记录上那句诗。

        路沨和瑟兰其实都对文学有一定兴趣，隐约知道那是一句在人类鼎盛时代也不算有名的诗。审判者这种人，往工作记录上写诗就已经有点奇怪，更别说还是小众诗，瑟兰好奇得要爆，路沨也不能说毫无兴趣。

        他们就问审判者，除了伊甸园的幼儿教育之外，还看过什么21世纪前半叶甚至更早的文学类书籍。

        现在想来这个问题问得不好，问“看过什么”，是个大概率不会被回答的问题，如果问问“看没看过”，也许审判者还能有点反应。

        至少路沨本人是看过的。

        人类长久发展，写过的书浩如繁星，有讴歌当年盛况的，也有在困境中奋起的。前者现在几乎已经找不到了，但偶尔一词半句，反而更让人难以忘怀。后者现在倒是很多，实在讲，也都是无病呻吟。

       当年的人肯定觉得那就是数得着的痛苦了，就像现在的人觉得这世道真是让人难以忍受。

       路沨这么想着，就觉得胸口有什么堵在那里不上不下，噎得生疼。他抬头，呼出一口气来，漫无目的地向四周看看，却看见审判者也抬起了头，手中仍在细致地整理着他的武器，眼睛慢慢地向周围扫了一圈，然后又垂下眼去。

       路沨不由得一愣，条件反射觉得他和自己有一样动作那就是有一样感觉了，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好笑。

 

   一点碎碎念：最近没有更，因为我实在是追《重启》追上瘾，顺便又重拾了瓶邪这一对儿国民CP（我这么说应该没有人反对吧，反对也是你对），真的磕糖磕疯了，所以荒废了写文。也想过写一下那种小短文，小糖块儿，但是好像就是不会:（      对了我这算是爬墙吗？

   所以写的这么干干巴巴真的我也很无奈。

   而且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文风变了，因为三叔的第一人称超上头。我是又看了一遍小蘑菇又动笔的（拼命给自己找理由），唉，总之，就，大家随便看看吧。

    话说那些几乎日更的太太是神仙吧？！

    重点！路上校现在的戏份是很多，但千万不要以为我要拆原著CP啊！